那双元圣瞳孔在心湖上空绽开,如果我意志再弱一些,恐怕要死在这里。”
徐清焰心有余悸......她也经历了那场冲击,但是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并没有如何地感同身受。
她踮起脚尖,适应了眩晕感和略微的不适,把面前的场景收入眼底。
这里是一处逼仄的水帘洞,外面流淌着一面狭小瀑布,里面陡峭石壁,结了些许冰晶,带着一股异样的香气,似乎与她之前看到的某种物质有些相近......来不及细想,徐清焰回过头来,好奇问道:“宁奕,你之前说的......”
“那件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徐清焰怔怔看着合拢双眼,疲倦到了极点的少年,身上的黑袍轻微震颤,气劲吹碎一些凝聚在体表的寒气结晶,喉咙里发出些微的鼾声。
......
......
这世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譬如此刻的红山,在一株巨大而又参天的古木之上,发出了某道并不和谐的声音。
此时正是大隋三月,初春之时,并不会有“蝉”这种幼虫,需要等到夏日,约莫六七月,蝉虫将要羽化,才会钻出地表,抓紧树皮,蜕皮羽化......然而红山禁区的灵气紊乱,星辉氤氲,原始妖族横生,这株古木上,便提前诞生了这么一只“幼虫”。
蝉鸣声音放肆而响。
疾风骤雨,落在古木上,不断溅开。
它一边放声鸣叫,一边吸吟着露水。
蝉鸣只响在雨停之前。
这道声音之所以有趣,并不是因为它预兆着某场看似越来越盛的大雨,即将结束,也不是因为声音主人诞生在春雨的三月......而是因为这只蝉虫并不知道,有某样东西已经盯上了它。
一只螳螂在树皮上,就栖居在它的身下,此刻正在缓慢向上靠拢。
这只蝉虫如果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下,住着这么一位不友好的邻居,而且已经动了歹意,那么它应该能够猜到......自己的死期快要到了。
然而蝉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显然它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即便这只蝉虫意识到了,也没有办法躲开这一劫,不是因为外面的雨太大,打湿了它的双翼。
而是因为还有第二个不幸在等待着它。
饥肠辘辘的一只幼雀,落在了古木上,很巧也很不巧,它同样听到了这声蝉鸣......于是准备不再急着赶路,而是顺势吃掉这只蝉虫。
螳螂扒着树皮,缓慢向上挪动。
黄雀注视着蝉虫,准备找到声音的归宿,然后飞掠而下。
一上,一下。
然后......
“砰”的一声,整截古木倒飞开来,红山的山道本就狭窄,这株生长了多年的古老巨木,被巨大的气浪掀飞,拔地而起,接着在空中炸碎开来。
蝉鸣,雨声,瞬间破碎。
大雨之中,露出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白色麻袍在雨中被风吹动,年轻大妖的神情带着一丝凝重,他向着红山赶来,而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里越往深处,设置的禁制越是复杂,必要时候,必须要破坏一些古物,譬如刚刚的那株古木,不然就只能绕道而行,走一条更远的路。
那对人族的年轻男女,是怎么做到比自己的速度更快的?
狭窄的山道口,年轻大妖忽然蹙起眉头。
他面前的石壁破碎开来,撞出了一道瘦削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蓬碎石,面色阴鸷,手中拎着一柄形态古怪的“阴阳人柱脊剑”。
大雨之中,撞出石壁的瘦高身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息并不是纯白之色,而是带着一抹血腥的大红......缓缓消弭在雨雾之中。
年轻大妖肩头的鹰隼,悚然而惊,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