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杀两个字,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又把头低下。抓起桌子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那明显是女士烟,想必是茹菓的“遗物”了。
我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子,走到露台上,俯身看向对面的咖啡馆。咖啡馆的门口站着一个衣着时尚性感的女子,手里夹着烟,鼻子上驾着墨镜,正仰头好似看向我的方向,我想我见过她,在第一次见高非的时候。女子可能看见了我,转身进了咖啡馆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有必要去坐坐。
我回身走进房间,高非刚好抽完一支烟,正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捻灭。他斜睨着我,等我说话。
“你们同居多久了?”虽然我觉得这样问并不恰当,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一年多。”高非倒也没有解释和辩解。
“那你多久没见她了?“
“半年多。”高非皱着眉头,又去找烟,很显然酒已经喝完了。我在心里盘算着这个时间,同居一年,分开半年,加起来大约是2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两个人认识至少有2年时间了。
“她应该生过一个孩子,你知道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说谁?”高非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看来他是不知道的。
“应该就在前不久,还没过哺乳期。”关于这点,我也是复查的时候才注意到的,张壑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觉得不必要。
“混蛋!”高非咬牙切齿的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么看来是我想错了,还以为会是同居密友的,不过萧夏也是有可能的吧。这么想,高非可真是失败啊,天天守着,居然还被别人钻了空子。换做是我,切腹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你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明知道会激怒他,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怎么可能自己深爱的女人怀孕了会不知道,更何况还是同居的关系。
“孩子是谁的?在哪?”高非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愣愣的问我,那表情让我不禁怀疑他要杀人灭口了。
“我不知道,茹菓没说。”她确实没说,这倒是让我很意外,那么长的一封遗书,4个男主都点到了,但关于孩子,却半个字都没有。所以我猜测那孩子要么是夭折了,要么就是被亲爹抱走了,所以茹菓伤心过度,选择了自杀,孕期和哺乳期女人,精神比较脆弱也是正常的。这么想着就有可能还有个男主没出场。这可真是够乱的。
“茹菓都说了什么?”高非稍稍冷静下来。
“他说让你保重,说除了书房里那台电脑,剩下的东西都是你的了,当然,前提是如果她死了,否则一切不成立。”我把早该告诉他的话一股脑说完。
“她是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的?”
“同事。”男人怎么也这么不死心,居然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问这种无所谓的问题。
高非又一次陷入沉默,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头抵着膝盖,双手垂在两侧。要不是看见他背脊颤抖,我都以为他昏厥了。
我从桌上拿起火机,给自己点了支茹菓的烟,深吸了一口。这女人对烟的品味还不错,烟草味很淡,但是吸进去确是沁透心脾的清凉,慢慢吐出烟圈,唇齿间便有浓郁的回香。烟杆纤细,烟嘴是蓝色的铝箔包边,夹在指尖有刻意的轻盈。我仔细端详着手上的烟,想起初见茹菓的样子,那么美又那么遥远。
“你是怎么认识茹菓的?”终于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高非保持他忏悔的姿势没有变,含混的问道。
“机场偶遇,然后一个航班,又是邻座,就这么神奇的见证了她的自杀过程”
“你是说她在飞机上自杀的?”
“是!”
“为什么没有阻止她?”高非的问题刺痛了我,这也是我一直回避和琢磨的问题,我自己当时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