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稻草般堆在头上,更可怕的是,那女子一身水红色的衣衫已变得血红,竟像从血水里侵泡过一样,隔着窗柩的格子缝隙,众人都能闻见那股子血腥味,混杂着各种难以描述的气味,直叫人要熏晕过去。
“呕....呕...”蔓萝一把松开挽着傅骊骆的手,连忙蹙眉捂着嘴角,跑去院角处干呕起来,傅骊骆抬手捏着鼻子朝里看去,只见榻旁围着一丈多高的柴火,一盏煤油灯掉在犄角处,随着大门突然从里面敞开,冷风簌簌的灌了进去,一阵难闻的气味铺面而来。
沈嬷嬷忙的拿起素帕替傅骊骆捂住鼻子,整个身子挡在傅骊骆跟前,双眼警惕的盯着柴房里的女子。
“是你,是你想害我?浑身腥臭的女子窜到傅骊骆跟前,抬起干枯的手指,指着站在门框下的傅骊骆,枯草般的发丝上沾着不少的干屑和油污。
傅骊骆要不是看清了,那张埋在乱发丛里的小脸,她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精神涣散的女子,是前几天还温雅柔美的古云画!
按道理说那杨素琴,应该想方设法营救她才是,怎么如今她竟落得如此下场?好歹大冢宰府的家务事还是杨素琴掌管,就算她现在被古云画连累被禁了足,至少也能打点打点下人,不至于这般不堪,傅骊骆想着心里不由得唏嘘。
“不要碰大小姐!去...离远点。”沈嬷嬷抬起干瘦的胳膊,挡住古云画窜过来的身子,又喊着廊檐下缩着身子的小娥:“小娥,快来,搀着大小姐。”小娥丧着脑袋颤巍巍的行了上来,刚要扶着傅骊骆的手臂,不成想那古云画跳了过来,尖利的手指扯着小娥细小的胳膊,龇牙咧嘴蹦起来打她:“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听她的话竟在我的衣裳上做手脚,没脸的下贱胚子...”古云画一把扯住小娥垂到肩上的乌发,又抬起一脚狠狠的揣向她的小腹。
傅骊骆拂了拂手袖上的雨珠,刚扶着沈嬷嬷站稳身子,只见一道人影冲了过来,猛然的一把推倒了那疯癫的古云画,拥着吓的发抖的小娥轻声安慰着。
傅骊骆定情一看,正是婢女小竹,狐疑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她,小竹却一脸凶相的恨恨瞪着瘫在地上喘气的古云画,看她护着小娥的样子,就像那凶猛的老鹰,护着小鸡仔一般,哪里还有平时那般弱懦的样子!
“啊....啊...好痒...痒死了!”扑在地上的古云画像死鱼般瞪大着眼珠子,张合着唇瓣,一双手不停的在身上乱抓起来,只见那白皙的脖颈处,几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随着她大力的撕扯,触目惊心的乍现出来,热丝丝的还在往外淌着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