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人又哪里看不穿玄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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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迟早是要交出来的,还不如痛快点,既能洗清污名、提升声誉,也能卖新的话事人一份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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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随着中医公会的权力格局更迭,他们龟苓堂还能凭借这份人情继续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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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别忘了,八十年过去了,罗汉堂的产业还剩多少就是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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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产业都被龟苓堂侵吞融合了,要分多少出去,都是龟苓堂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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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通货膨胀、产业革新等因素,最终能落到小蛮手里的怕是只剩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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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点渣渣,换一个名声和人情,简直太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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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也知道在归还产业上面,这死胖子肯定还会耍滑头,但现在这局势也不适合再扯皮了,当务之急,还是给小蛮一个正统身份,并且稳定中医公会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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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得揪出那个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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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关于恢复罗汉堂的事宜,我回头再和吴老板慢慢商谈,这里先感谢你们龟苓堂为了保护同门所做的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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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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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恩要谢,账也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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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陡然话锋一转,言辞再次凌厉了起来:“既然龟苓堂澄清自己并不是那个二五仔了,那么告密者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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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沉默的群众们没有再乱转眼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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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撇除龟苓堂,剩下的嫌疑对象,只剩下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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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派主就没必要兴师动众抓内鬼了,反倒搞得人人自危,让这个刚团结起来的中医公会再次人心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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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风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随即也很识趣的道:“都不用拐弯抹角的了,宋派主其实是在怀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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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先生想多了,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到德高望重的你啊。”宋澈道:“再说都八十年了,你当时还没出生,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可能算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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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毕竟是代表了天参堂,有责任义务维护天参堂的声誉。”沐春风不再和颜悦色了,肃然道:“如果宋派主怀疑当年陷害罗汉堂的告密者,是我们天参堂,那就请拿出凭证,否则也莫怪我翻脸较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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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文也阴阳怪气的道:“宋医生,你这话事人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一上来就调查这怀疑那,是想搞得离心离德、自相残杀吗?如果我父亲他们知道让你执掌中医公会就这么瞎胡闹,恐怕会觉得你在给大家下马威,没准会后悔刚立下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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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觉得我在搞事情,甚至认为我在借题发挥、争权夺利。”宋澈不疾不徐的陈述道:“但起码我问心无愧,无论时代变迁、物是人非,错的就是错的,既然有了错误就要去更正,而绝不应该去掩盖回避,甚至遗忘。古有岳飞含冤而死,宋孝宗登基之后,宁可背负不孝的非议,也要推翻父辈赵构的定案,给岳飞一家平冤昭雪,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芸芸众生内心向往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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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问没那么大的胸襟志向,但我觉得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将公道两字铭刻在心。罗汉堂为国罹难,本就该得到公正公正的对待,既然几十年来都未曾有人为这些逝去的爱国医者翻案,如今我坐在这领导者的位置上,索性就接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替这些枉死的灵魂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