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多的懊悔和不甘，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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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思维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最后一个念头，易东升想起了毕生最酷爱的电影《无间道》，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台词：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一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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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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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黑暗如狂潮，转眼湮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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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潮水终有褪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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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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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总会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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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缕曙光打在易东升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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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晒得太久，易东升就被灼热给唤醒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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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睁开惺忪茫然的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定格了好一会，当嗅着福尔马林的药水味，又听到叽里呱啦的说话声，顿时猛然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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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动作就是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第二动作是看向了右手，滞留针还在，但是输液袋这些全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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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的第三动作，就是看向了站在床边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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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白大褂，正是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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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看着易东升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么紧张兮兮的，睡觉时还不停的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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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笑容清澈的小白脸，易东升昨天还深恶痛绝的，此刻，竟是萌生了无以复加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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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一种热泪眼眶、劫后余生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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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做噩梦？”易东升一惊一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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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问你自己了，昨晚就叫个没完，外面守夜的警察都被你吵醒了几次。”宋澈道：“我也学过心理学，要不你跟我说说梦境的内容，我还能给你开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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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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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东升那颗惶乱不安的心灵，很近被宋澈的感染力抚平了，他抽动着嘴角，颤抖着嘴唇，涩声道：“医生，我、我想当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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