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般的凄厉叫声震荡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守住心境,莫慌。”
半柱香功夫都未到,芷柔却已香汗淋漓,她的柔荑双手使劲揉着红彤彤的双目,
“这是……”
她惊骇的瞳孔中竟倒映着妖异的残影,铜盘破碎,沾血的利爪,成山的白骨,舔舐头颅的大妖纷纷入世。
“别盯着看,妖气入体就不妙了。”
离雨的天懒之音传来,芷柔回过神,再度视之,铜盘处什么也没有。
……
清幽之境,两个斗笠人在小溪旁,一个卧身垂钓,一个傍河饮酒。
两人身后还熟睡着一个男子。
“咕咚”
一壶烈酒飞流直下,烈酒灌顶,醒脑地很。
“呸”
白宇连忙跳起身来,“谋杀啊。”
人生地不熟的,盯了半天,终于逮到一个脸熟的,
“是你,剑会上你偷袭的我!”
戴着小斗笠的男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你自个请的愿,怪我喽。”
“我……”
白宇一时语塞,“剑主?”
抬手指了指那垂钓的斗笠人,“他不会就是……”
“指你个头,没大没小的。”
远远地听得一个字,“来。”
小斗笠人的头颅歪向溪边,白宇身揣猜疑,缓步走去,他摇了摇酒壶,一脸颓废地走向别处。
白宇咽了咽口水,眼前之人便是唐领头敬佩不已的存在,灵铸剑峰,唤醒剑冢,滴血凝剑魂,似乎一度超脱了凡尘的禁锢……此般褒扬堪称一绝。
斗笠下的是个年高花白的老者,阳穴布满了褐色斑点,平平淡淡,不争不抢,不拘一格,遗世独立,仿佛在这片天地上他自成一仙。
未及白宇开口,老者率先发声,“可懂钓鱼?”
泼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万事开头难,钓鱼一说无非愿者上钩。”
“你若一厢情愿,自然水到渠成,万事皆是如此。”
白宇细细咀嚼一番,
“您是在暗指什么?”
老者不讲究避讳,直言道:“若有一天,道义和情义两个极端,你选其一,何解?”
“道……”
白宇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为时尚早,别着急下结论,随心而动,万事皆宜,即可。”
目视远方,此时话锋一转,
“你是否好奇我为何带你来。”
白宇点点头。
“只因二事。”
“一是镇妖,二是受人所托,二事你皆不可怠慢,需全力以赴。”
足足一晌,白宇听得那叫个惊心动魄。
“煮剑……镇妖,天罪将镇妖之事分派给三界,武宗为首,异盟次之,地界作辅。
苍穹九峰的九大主殿都是因镇妖而建,所谓的镇峰之器也是炼制妖骨所得,充斥着妖气,为峰主所掌管,而且……”
细思甚恐,白宇面色难堪。
“那洪老岂不是……还有修竹殿的试炼,它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何?”
白宇起身正欲离开,
“怎么,才这点事就按捺不住了?”
深深呼出一口长气,
“你后面说的是真是假。”
老者反问道:“如今在乎真假可有意思?”
白宇沉默了,
“惜雨殿煮剑镇妖将持续半月之久,到时候你再走也不迟。”
“镇妖为一事,那另一事呢?”
老者随口道:“小事,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