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竖起指头立在唇边,“嘘”了两声,眉目倾斜,示意白宇望向寺庙。
“簌簌”
入骨三分的阴气荡过,仿佛是汲取了石棺内汇聚的精华,一团浆糊似的黑雾不断得滋生,壮大,隐约有几分人形。
蓝若馨的声音有些虚靡,“那黑雾持续这副模样已经一柱香的功夫了,却迟迟不见异常与动向。”
无期的等待往往是煎熬,更何况是此般瘆人,幽清的境地,稍不留意,便会丧命。
蓝若馨难以抑制那股冲动劲,阴沉的两颊好像要滴出水来,一心只想断绝这如同噩梦般的黑雾,永除后患。
经历过方才的种种,白宇显得镇定不少,连忙按捺住蓝若馨的香肩,微微摇头。
蓝若馨狠得一甩墨发,气咻咻的,铁青的俏脸一横,怒目瞪了白宇一眼。
“蹭”
蓦地,那诡谲黑雾又躁动起来,万里无云的半空雷鸣浩荡,泛着白芒的银索摇晃不定,似有老鸦悲恸,百口哀嚎。
四目睽睽之下,那黑雾毫无避讳,竟化为七八个身擐玄黑暗甲,头顶血色铁盔,神风凛凛,不怒之威的大将之范。
白宇瞳孔微缩,映入眼帘的第一眼,他仿佛看到了武王墟中那位扶苏的影子,一袭复古的装束,不露声色的绝强气场,极可能都是古代赫赫有名的一方大将!
“不妙!”
要知道当初战扶苏一人也是尽众人全数之力才能得手,古之将士的门路属实难以摸清,几乎是把攻伐,御守修炼至极致,执掌天地异力并未虚言。
白宇本想着告知蓝若馨,二人可谋划一策,趋利避害,再不济也可走为上,保全性命。
可蓝若馨脸色铁青,那对眸子深若寒潭,白里透粉的唇角却止不住颤抖,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是将魂,古代将士因困死凶象肉身泯灭,灵魂深受拘禁,三魂七魄难以共赴黄泉,从而成了怨气横生的孤魂野鬼。”
忽的,无暇的面庞一怔,幽幽一叹,“绕来绕去,我们终究落入了灵极必反的灾厄之中,那些将魂生前就是不凡,如今千百载,齐聚冲天阴气以及撞铃怨气,绝不是我们可匹敌的存在。”
白宇惊惶难收,蓝若馨的一席话不仅打破了他的认知范畴,更是重击了他心底的求胜之欲。一番辗转思索,他依旧不服,身为修士,身子骨终归是傲的,他古之将士再强又如何?时过境迁,千年的传承底蕴,谁敢言不败?倘若这点底气都没有,什么与天争锋,逆天而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蓝若馨如雪似冰的娇体在冷颤,黛眉锁忧愁,那对眸子失去了旁日里的光华,她似乎在逃避黑雾化形古之战魂的现实,又似乎在期许着什么,口中喃喃而道:
“是我……是我的疏忽,若我不那么自大,意欲凭一己之力毁掉石棺,那些黑雾也不会出现,更不会放出古之将魂,命本如此,我……或许就是个累赘,过去是,如今更是。”
“嘀嗒”
短短几息的自言自语,自怨自艾,那绝美无暇的面容起了波澜,如水的眸子,梨花带雨飘飞,幽清绝艳的女人如同凡俗的小家碧玉,憋屈而流泪。
“你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了吧,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白宇的语气极其平淡,漆黑的眸子也静如止水。
始料未及的一语,蓝若馨抬起了脑袋,通红的眸子颗颗泪珠闪烁,刹那间仿佛亮若星辰,其中孕育着整片星河。
“轰隆”
七尊古之将魂看不清面容,手持铁戈,刀剑相向,轰鸣的战鼓声从虚空传来,震陷了周遭的焦土,残破的寺庙遗迹在颠簸中逐渐夷为平地。
“咻咻”
目之所及再度掀起狂尘,沉重的铁蹄声,盔甲的摩擦声,器具出鞘的杀意,七尊将魂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