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心中感慨万千,昔日,苏子媚于他有大恩,如今身陷囹吾还不忘赠予自己金玉良言,真不知以何为报?
“春姐,替我谢过少宫主,这段日子里的恩情我已牢记于心,以后若有能耐,定会登门拜谢!”
白宇的言辞很是委婉,无奈他自身难保,倘若肆意夸下海口,日后可无颜面对了。
春姐听闻后,俏皮的月牙眼耷拉下来,神色恍惚,略有不舍,他二人也吵吵闹闹了一阵子,离别时分,伤感是在所难免的,甚至掺杂着别样的东西。
可偏偏她是栀春,一个由凡俗蒙垢的女人,二者看似相距不远,实则是两个世界。
“诶,你……会记得我吗?”
白宇顿了顿,俊秀的脸颊粲然一笑,不言而喻。
春姐眼神飘忽,又嘟囔着道,“切,那你说说本姑娘叫啥?”
“春姐啊。”
“呸,哪有姓春的啊。”
“呃,那你叫什么?”
“栀春,栀子花的栀,春天的春。”
“额,我好像也没听过姓栀的……”
“滚。”
……
在喧闹中,夜色渐沉,白宇本想这休憩几日,再离去也不迟,可天意弄人,二法司那天杀的也不知犯了什么病,明日要搜索三宫,说是感觉到了男人的气息?
可怜白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栀春的传音下,里应外合,趁着三宫女修就寝,静修,一股脑冲到了距离魅族的三十里之外。
殷墟四霸领土各居一方,相隔甚远,周遭大都是一片贫瘠,枯寂沉沉,要想徒步离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白宇揣着不安奔走了三十来里路,身子骨倒不酸痛,只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瞭望着无垠的荒地,心底地苦涩可想而知。
“呼,我滴个乖乖,不会真要我跑回钟鼓楼吧?就算途中不遭人迫害,也得活活累死。”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此情此景,白宇不禁回想起在地界的往事,他以暗夜为名,行窃于数域,威名赫赫,何时遭过这等罪,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再看今朝,屁滚尿流。
“苦啊……”
传闻古代有吟诗之人,不甘于王权之下,只愿逍遥快活,不过终究难敌现实的桎梏,仕途受贬,流放塞外,与此时的白宇相似,且其愁苦尤过之。
心中有愁,无处发泄,继而有借酒消愁,吟诗作对一说,远在红尘之外,其心高飞九天之上,可此时,我心中之苦何以消去?
白宇顿生挫败之感,仰望着星空,苍茫的昏天隐隐流露出几分皎月的影子,月不明星却疏,头顶上挂着的星点,掰掰指头就能数过来。
一,二,三……数着数着,白宇察觉到不对劲,魅族三宫乃阴气聚集之地,寒风凛凛,为何他的身子骨逐渐热了起来?
当他垂下了脑袋,吃了一惊,他的身子散发着晃眼的耀芒,一片通透,胸口的二十四根肋骨锃光瓦亮,不亚于珠光,熛焰。
白宇琢磨着,二十六星窍开辟之后,方能凝聚星体,待星体大成,即可修炼七曜之力,可据他所知,星体若想大成不是一朝一夕,需极其庞大的星晕,星辉的灌溉,如今还远不是时候,那此般异变又该作何解释?
忽的,体内的星芒似乎领会了他的话意,一绺淡淡的光晕牵引着他,最终停留在白宇的储物戒上。
“我可不记得储物戒里有啥宝贝。”
“咣当”
窸窸窣窣,白宇倒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芸芸众物之中,唯有一件过分瞩目,它竟与夜空中的廖廖数星彼此感召。
“六芒星轮?”
经蓝若馨的指点,六芒星轮是魂宗圣器的神韵所化作的通灵器物,当初为白宇洗身祛垢耗尽了灵蕴,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纸,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