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修炼,偌大的第七峰穷困潦倒,资源匮乏,值得一提的只有修竹殿。
入内,一如既往,一桌,一椅,一门,只是这殿中门有些不对劲,当他逐渐走近,霎时,心惊肉跳,六神无主,“噗通噗通”,那小心脏险些蹦出来,他伸手触摸一番,此门不知由何铸成,沉如万钧,只手难负其重,一道道的黄纸贴在八方,其上的墨汁和朱砂渐渐散去,细细打量,笔画扭曲,龙蛇爬行,像是古老的咒文,忽明忽灭。
“嘶,上面刻着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光是看一眼都瘆得慌。”
白宇深深地看了一眼,此门似乎象征着不详,万恶之源,既然碰不得,那便避而远之,他端坐在木椅上,感受着修竹殿中潺潺流动的灵气,不大不小的灵炉微微张开,如同山石崩塌,寒潭四溢,暴动的冰灵剑气似滚滚潮汐几乎淹没了整片大殿。
“通灵即是通炉,在胸口凝聚灵炉,修复肉身,可这玄乎的灵炉与踏入地境有何干系?”在修炼一途,白宇虽是土鳖,见识浅薄,不过灵与地的差距他还是知晓一些的,有人称之为非凡力可逾越的鸿沟,光凭他一顿瞎想是无济于事的。
忽的,那道期盼已久的空灵之声终是出现,“试炼者,春花已至烂漫时,即将开启第三重试炼。”
“春花烂漫之时?”白宇差点忘了这一茬,可这第三重试炼开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是好还是坏。
“咯噔噔”
一阵木屐跺地的嘈杂声,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影,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明明与白宇只隔着一步,但始终看不到真容,像是咫尺天涯。
“又见面了,试炼者。”
白宇闻言,一眼认出他是第二重试炼所遇之人,也是昔日天罪派遣镇压叛乱,制定三界法则的面具男子,更是一剑斩断妖祸大乱的神人?
“前辈,许久未见。”
那人无半点高人一等的嚣张跋扈,和白宇对话的口气更是柔和至极,像是相识多年的旧友,“此重试炼非难非易,为的只是考验你的心境,处事不惊还是慌乱无措,能否堪受大任。”
白宇松了口气,心境这一关他可是有充分的把握,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可不是白忙活的。
那人轻笑一声,似乎看透了白宇的青雉,“路走的多可不意味着不会摔跤,年轻人还是得虚怀若谷,才能走得更远。”
说罢,他朝着半空吐了一口浊气,衣袖晃荡,那浊气如阴似雾,像是恶鬼在咆哮,最终幻化成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
一片广袤大地,一片无垠汪洋,天苍苍,野茫茫,玄雷阴云,黑雾逐渐笼罩着陆地,想必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当白宇凑近,身子仿佛从高空俯冲,一息千万里,此时的大地已是生灵涂炭,滚滚黑气沾染了成山的尸骨,赫然而成肮脏的血雾,由临海的地域朝着中土一点点地侵蚀。
时势造英雄,正是人间苦难之时,广袤大地,十面八方,豪杰辈出,其中九位天骄相继并起,集尽三界之力,杀的杀,封的封,这一战足足斗了数载,死伤无数才换来了尘世的安和。
白宇目及那九道傲世身影才反应过来,这副画像描绘的不正是妖祸时代?
“苍穹九阳,妖祸之光。”
那人露出诧异,“怪不得有如此底气,看来你知晓的不少,如你所言,这正是距今三十五年前的妖祸之乱。”
“三十五年?”白宇怔住了,虽说在剑斗大会上听那小葫芦道过一回,不过那只是草草了事,三言两语将妖祸一事说了一遍,主要还是提及那九阳,有关妖祸的起因以及年代只字未提。
不知为何,就像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习俗,现世的人弄不清所谓的时代,甚至对时间的流逝都很麻木,况且当世以初灵二境的凡人居多,三十五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