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什么,叫喊到下午竟上吐下泻,换了几批都是这般模样,想是粮草不够,误食了山后的野菜”
李翮松口气得意道:“这些傻老粗自是辨不得那些野菜,定是中毒了,真是天不负我,九支”听见声音一个身材矮小,左脸带片红斑的男人从门后走出。
“将军”
“吩咐下去,今夜将士们好好休整一番,明日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九支犹疑了几瞬,可余光看见李翮泛红的双眼和杂乱的胡茬终是拱拱手退下。
夜色浓重,层层卷云像被月晕出的光压住般,愈来愈低。
一声重响,李翮从床上惊起,抽过剑冲出门外,被风晃得一退:“外面可有异动”
“回将军”守兵迎着风嘶声力竭道:“无任何异动”刚说完番旗重重砸向内侧。
李翮挡着风推回屋内吩咐:“今夜天气恶劣,难免晃了眼,监察台多派些人把手”
“是”
阖上门,似是长久以来过于紧张焦躁,他一沾上床睡意便如山倒般袭来。
李翮迷迷糊糊睁眼时,外面已经亮起了一片影影绰绰的橙色,他腾地翻身起床仔细瞧去,竟是一片火光。
“将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拉开门就瞧见灰头土脸的九支,“将军,不好了,城中失火了”
李翮几步跨过墙头,看见眼前士兵四处乱窜,毫无纪律可言怒火攻心:“都干什么吃的,放任火势如此高涨”
九支蹙着眉头沉声道“将军,军士们几夜无眠,今夜这一睡却让那魏朔炎钻了困乏的空子,加之今夜顺风,于我们不利,稍有火星便带起一片火势。”李翮咬咬牙:“这个王八羔子”说着拔出剑:“既然无路可退,九支,召军随我杀出城去”
魏朔炎掩在转角,见远处浩浩荡荡一片,又喜又急:“他们来了”说着欲起身,常远压下他的肩头:“魏将军,时机还未到”
“还等啥啊,待老子杀他个片甲不留”
“既可多费兵卒便能拿下这守城,魏将军又何须急这一时”魏朔炎瞪瞪眼,蹲下身子不做声,眼直直盯向城中。
那李翮率军直奔城门大喊几声开城门,才从墙角出来个小兵急得满头大汗:“将,将军,敌军用木车把城门堵住了”
李翮怒声道“废物,几个木车就把你们拦住,来人,给我推开”试了几番门才堪堪推出一条缝,待李翮瞧见挡门的正是先前推下去的那几块滚石后,更是气得跳脚:“他奶奶的”
谁知话还未说完,墙头上持弓的士兵竟纷纷调转方向,扑面而来一阵箭雨,中间顿时方寸大乱。
后方退不及,前方躲不了,顿时一片哀嚎。
听见声音,魏朔炎一拍大腿,喜道:“太好了,终于该我出手拿下这蛮贼项上人头”说着挥挥手:“将士们,随我冲”
眼见大批敌军侵入城内,九支挡过羽箭靠在李翮背后,侧耳说道:“将军,现下只能先走为上策”“你要我弃城而逃”九支心中有些厌烦,却还是沉声道:“我早已修书给大将军,我们先带一小队人马车出城内,待援军来再商对策” 李翮看着眼前倒下的层层尸体,咬牙凝声道:“撤”
房中,魏朔炎大咧咧的坐在椅中擦着血刀,面上毫无表情:“你们将军呢”底下几个小兵瑟瑟发抖:“将军,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魏朔炎跨下座,刀尖指着一个黑衣小子说道:“他们不知,你这身衣服肯定知道,是吧,亲卫兵”
黑衣小子梗着脖子:“你杀了我吧,我绝不会背”话还未说完,胸上就是一刀,他噗的一声吐出口血,一旁跪着的几人惊呆了般不得动弹。
魏朔炎吐口气甩甩刀上血,又想起常远叮嘱的克制,闭闭眼有些烦躁:“老子没工夫跟你耗,你指个方向吧”这时跪在左边一人颤颤巍巍道:“我知道城后东南方向有条小道”说着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