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已经到了内堂的书房门口，源澄刻意放低了声音，宅于书房的贺赖朝，还有那个字条，无一不是在验证他的推断。

此刻，源澄自认为九成把握，他有甚至都在想，要不要破门而入了，然而，就在这时，或出连朗太兴奋，没有知会，就直接一嗓子就嚷了出去，从而打草惊蛇。

里面二人闻声，骤然变了脸色，悕雪更是像只受惊的兔子，还没等贺赖朝回话，就急匆匆地往柜子里钻，搞得贺赖朝有些手忙脚乱。

“在——”贺赖朝应声。

没有悕雪在，贺赖朝走出屋子时，都变得昂首阔步，脸上不禁扬起笑容，虽然一开始斗志高昂，但时间久了，也难免懈怠，要不悕雪在旁边监督，他早就和小伙伴去玩耍了。

“干嘛呀，出……”贺赖朝兴冲冲地打开门，结果下一秒，嬉笑就彻底僵在了脸上。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贺赖朝不禁打了个寒颤，“源……源大人。”

因为心虚，第一次时，贺赖朝的声音很小，但后来，想起要提醒悕雪，就看他突然放开嗓子，中气十足地又叫了一次。

“你干嘛呢！”源澄还没说话，出连朗就先笑了起来“不会是在里面看籍簿看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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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赖朝赶忙定了定神，回敬了出连朗后，便看向源澄，面上带着不悦：“源大人怎么来了？“

“这不是出连大人，将贺赖大人的《璇玑图》释诗字条，赠予我了一份，我专程来道谢的。”源澄微微颔首。

贺赖朝本来还牢牢把着大门，此话一出，就看他立刻转头，跟出连朗横眉冷对地，打起了哑语，源澄就趁着这个空挡，一个侧身就进到了屋内，迅速开始探察。

“源大人！”贺赖朝顾此失彼，立刻追了上去，“我正在清理旧户籍，屋子里这么乱，让源大人见笑了。”

贺赖朝说完，暗中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留了个心眼，关上柜门后，还特意放了叠书册在前面，如此，应该是天衣无缝了。

后来，源澄真的就只是在屋内走了一圈，寒暄、道谢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昨日的戾气暗藏，突放冷箭，完全没了踪迹，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贺赖朝好长一阵都没缓过神来。

“源大人哪有你说得那么恐怖……”出连朗用胳膊捅了贺赖朝一下，“我知道你不想进宫，刚跟他一说，他就直接同意了。“

“可昨天……”贺赖朝不想提起昨日的难堪，只好拿其他事发火，“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纸条是给你一个人的，你给他看干嘛！”

“我，我这不是太高兴就忘了嘛……”出连朗瘪着嘴，“不过，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吗？你就别不高兴了……”

这边，两人在大门口吵嘴，而悕雪则已经从后门溜了出去，她已经等不急和贺赖朝话别了，此刻，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赶在源澄之前回府。

悕雪一路小跑，都没顾得上留意街上的人，然而，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已经被堵在巷子里了。

衣冠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