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脸他怕就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若是他偶像早知道他这么菜,想必是绝对不会刻意让老于去寻他来的——
哎!
算了。
阿延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尤其是连丢两次脸后,他是真的没有勇气再去神女墓。于是他决定就留在这里等他们。
梦境过后,一切又恢复正常,头上的穹顶依旧星河灿烂,远处的神女墓依旧神秘瑰丽。
阿延抬手盖住了自己的脸,他选择了以逃避的方式来保存最后的尊严。虽然心口压抑得发疼,却也无可奈何。
四下一片安静,和往昔一样,除了他的呼吸心跳,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突然,他又听到了那丝竹管弦之音!那声音虽清脆悦耳,却是让人心口一紧,同时脑壳嗡然作响。阿延惊慌不已,难道又是梦吗?
为了判断这到底是真是梦,他又咬了一次舌头,同样上头的痛!不是梦!
在那叮铃悦耳的音乐中,阿延一下子从地上跃了起来,同时拔出了刀,全力凝神戒备。当他努力辨别声音来源,打算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去寻看是什么在作怪时,那声音又突然消失了。
四下又是一片死之寂静,似乎就没有出现过那丝竹管弦之音。穹顶还是那穹顶,星空还是那星空,神女墓还是那神女墓——
阿延四下找寻,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让他丢了刀的恐怖画面——在他握着刀的手上居然生出了黑色的毛发!
是的,黑色毛发!
和那些海胆怪如出一辙的毛发!
看到这些黑毛,阿延便浑身汗毛倒立,脊背生寒。之前被海胆怪包裹的窒息感再次传来,他的眼前开始发黑,心中只剩绝望——
一切根本不是梦!
阿延痛苦的跪在地上,握着那只生了毛的手,无数的黑毛在他的手背上快速的疯长出来,几乎眨眼间,那短短的贴着表皮的一毫米便长至半米长,然后将他整个人缠住,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茧——
阿延绝望的跪在地上,任由那些黑毛将他死死缠住!没有半点力气来挣扎,就像当初他被父母遗弃,他没有任何力量来改变!
不是梦!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
是他的宿命!
他的宿命,注定在二十多年前那个雪夜就应该被冻死,他的宿命,注定会在这个黑暗世界里籍籍无名,他的宿命,注定会死在这个祖坟山里……
“阿延,你在做什么?”
“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
死了一半的阿延又一次被人叫了回来,尚未空无的意识再次复苏,他又看到了流朔,还有他的偶像凤翊陵。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画面,流朔蹲在他身前,凤翊陵站在流朔身后一米远——
卧槽!
他们不是下神女墓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被海胆怪的黑毛缠死了吗?
阿延仔细看了看被自己捏的死死的右手,光洁如昨,压根就没有什么黑毛——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被黑毛都要缠死了吗?
阿延觉得他可以疯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疯了,压抑在心上的所有问题让他再也无法平静,几乎用吼的哭诉了出来。
他想要活着,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他的偶像高看一眼,想要寻到那将他遗弃的父母让他们打脸,想要——太多太多——
阿延的崩溃,流朔始料未及,看着嚎啕大哭,各种哭诉的阿延,流朔十分无辜的向凤翊陵表示,他就是只喊了一下他而已,并没有怎么他呀!
凤翊陵一脸了然,阿延如此表现,估计是受了墓里墓妖的精神攻击。
做为凤翊陵的直系暗卫,他们长年累月跟着他出生入死,见过的打过的杀过的妖精妖怪老变态是极多的,这也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