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剧本发展,即便是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兔子糖果屋”的安德烈他们也不能紧急驰援。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让我下次单独行动的时候带上你。”
“我是说过,可是…”艾尔焦急地挠了挠头,“哎呀,算了,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道具间里的布置很特别,是一个类似于丁字形的构造,除却道具服装之外最多的就是一张张框在相册里的油画,正对着窗子的画板上正铺开一张画纸,没有洗干净的画笔还放在一边,而那张画则是刚刚完成了一小半。
“梵高的《星月夜》、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里》,”李十一的端详着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作,最后停在了一副色调暗淡的宣纸画前,“竟然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
“师哥,如果些画都是真迹的话肯定得值不少钱吧?”
艾尔用手肘碰了碰一旁发愣的李十一,发现他正盯着那副极具东方特色的画作出神。
“怎么?师哥你认识这幅画?”艾尔看了看画的左下角,“《千里江山图》,看这种写意的作画手法,应该是东大陆的风格吧?”
“不认识,只是觉得画得很好。”李十一收回了思绪,儿时的记忆里那个身披龙袍的男人捧着《千里江山图》真迹喜极而泣的场景破碎成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哦。”艾尔不禁撇了撇嘴。
“师哥,这些画应该都是不久前画的,其中几幅的颜料还没有完全变干。”艾尔的手指轻轻触碰的一下那些颜料,当即指间便沾染了许多。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画应该都是那个魔术师的作品。”
“为什么这么说?”
“还记得上次他来糖果屋买薄荷糖吗?”李十一显得很笃定,“我在他的袖口发现了一处被沾染上的颜料,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吧,那种颜料也许正是他画画时不小心碰到的。”
“没想到这家伙兴趣还很广泛,”艾尔从一把椅子上拿起一个兔子玩具,“不过好像他偏爱风景画,这里的画作大多都是描绘的自然万物。”
艾尔带着好奇的目光走过那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道具,什么木偶、铁笼、飞刀、转盘和扑克牌应有尽有,这小小的道具室几乎成了一家小型百货市场。
最终,二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窗边那副未完成的画作上,借着闪烁的霓虹灯和月光,二人注意力成功的被画纸上的内容吸引了。
黑白灰三色颜料交替使用,不同于其他作品的色彩缤纷,这幅未完成的画给人的感觉是凄苦而压抑的。
低沉的乌云、高耸的围墙、晦暗的古堡以及阴森的铁窗,画笔在绘制那升腾而起的硝烟时戛然而止。
“这幅画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艾尔专注地审视着那曲折的线条,“这种形式的建筑好像是…”
“监狱,一所正在被破坏的监狱。”李十一解答了艾尔的猜想。
“我想起来了!”艾尔猛然抬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里万籁俱寂,“他画得是巴士底监狱,那所被起义的人民所攻占的巴士底监狱!”
遇到这种情况,即便是傻子都会联想到帝都的海界监狱。
“不会吧,难道那家伙真的是渡鸦组织的人?!”艾尔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么说,‘芙拉欧尔’酒吧真有可能是渡鸦组织的本部。”
“先别急,这仅仅是我们的猜测,在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证据之前,那个魔术师的身份始终是存疑的。”李十一仔细搜罗着房间里的蛛丝马迹。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伙的身份充满好奇的原因,”艾尔把那个玩具兔子原封不动地摆回了原位,“信息部报告这个叫笠的家伙之前从未出现过帝都,他是一个外来人,但恰巧从他出现在帝都开始,新兰城就无缘无故地出现了一系列的恐怖刺杀案例,这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