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悉,但往后苏将军若要效仿公孙起杀降,本使第一个不高兴!”
“君不见长平之战时,赵括突围失败死于乱箭之下,赵国残军向秦军投降,反而被秦军坑杀活埋。这也向世人证明,并不是所有人投降,都可以获得良好的待遇。”
说完,司马为邺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他刚刚亲身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战事,声临其境的体验到了俘虏被坑害屠杀的场景一般。
见惯了司马为邺的激动,温以恒也仅仅是点点头,对司马为邺所说的史实表示认同:爱我吧
“确实,从历史的记载来看,杀降却从来都不是个例。如司马使所说的长平之战的赵国军队,再有巨鹿之战的秦军,以及官渡之战的袁绍军等等,这些的的确确是前车之鉴。”
温以恒话锋一转:“然而,魏郑公说以史为鉴,既然司马使知晓苏将军视公孙起为战时偶像,为何笃定苏将军一定会效仿公孙起杀降,而不是以公孙起为前车之鉴、不再杀降呢?”
“这…”司马为邺再次语塞,右手也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凡是都有两面性,就好比公孙起,司马使如今只看到了他坑杀降军的残忍一面,却看不到他生为秦人,战功赫赫,一生从无败绩、保家卫国的英勇卓越一面。”
温以恒沉声道:“面对苏将军,司马使下意识只看到自己想看的、有关恶的一面,却不能以公正的态度对待苏将军,真难道不是司马使自身想法有失偏颇么?”
温以恒乘胜追击:“只能说司马使您一开始就将苏将军当做恶人看待,所以才会产生了这样片面的看法。一如您也将本相当做敌人,固执认为只要您想做什么,本相就一定会反对。”
“所以才会在本相今日同意你可接受达兰台受降的时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更是不厌其烦的再三求证追问。”温以恒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司马为邺对他的偏见。
“这,我…本使不过是出于对亚圣公的仁者爱人出发,才会有此一问而已。”司马为邺终于找到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便对温以恒赶紧搪塞回去。
“是么?原来司马使竟有如此仁爱之心,从您的外表上实在看不出来。”坐得端正挺拔的温以恒挑眉一问,身子往后靠住椅背,压迫的眼神直勾勾笼罩在司马为邺身上。
温以恒也开启了责问的模式:“达兰台是苏金国人,于我大胤朝而言更是异族人。司马使不去关心大胤朝的百姓,反而担忧起与我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异族人,是不是逐末忘本了?”
司马为邺逐渐慌乱,语速不再如开始的流畅,变得吞吞吐吐:“苏金国往后若是归顺了我大胤朝,那便算是我大胤朝百姓的一员,他们所属的民族当然也算是我们大胤朝的民族。”
“本使心系民意,不求权利名义,但求民众一心,难道也不可取?”
温以恒越听越怒,面沉似水,声音如冷玉击泉:“对其他民族,也许尚有商谈的余地。但对达兰台、对阿日斯兰、对苏金国人,绝对不可。”
“他们杀害我大胤朝多位士兵将领,那些壮烈牺牲的将士家属们都未肯原谅这些罪人半分,司马使反而擅自替他们原谅了这些人,还妄言什么民众一心,难道不觉得可耻可恶么?”
司马为邺被温以恒叱问得哑口无言,大脑里一片空白,暗恨懊恼自己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词穷了。
温以恒看出了萦绕在司马为邺眉间的懊恼,轻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走到司马为邺身前拍拍他的肩膀,放缓了神色,轻声道。
“此次本相愿意司马使接受达兰台的受降,皆因如今军中将士疲惫,粮草不足,再耗下去只会对我方不利。为了众将士所想,也唯有接受达兰台的投降、尽早结束战事来得好。”
温以恒有意放低姿态缓和当前尴尬的氛围,司马为邺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