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的国家都亡了,往后若成了我大胤朝的都护府,不仅得对我大胤朝俯首称臣,还得言听计从每年受我大胤朝管束,还谈何东山再起呢?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苏风澜从不在意败军之将的言论,知这是达兰台最后发泄怒气的机会了,所以也宽量达兰台的骂声,只轻飘飘一笑:
“劝你老实些,回头看在你曾是相国的份上,还能给你安排个环境好一些的监房。”百花文学
说完,苏风澜轻车熟路给达兰台戴上手铐脚镣,命士兵打包好朝洛门的尸体,下城门楼与温以恒汇合。
如今阿日斯兰与达兰台皆被温以恒擒获,大胤朝与苏金国在漠北对峙了数十年的情势已然发生逆转,苏金国的国土最终还是被划入了大胤朝的国境范围。
持续了三个月有余的战事终于得到平定,这三个月以来,活紧张或激动或徘徊惆怅,如今终于得以尘埃落定,所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温以恒作为行军大元帅的身份,从巴雅城内释放了原先一批被俘虏作为人质的大胤朝西受降城百姓,更遵从阿日斯兰的意愿,下令胤军将领士兵不可伤害城中无辜百姓。
然而经过一夜休整之后,原先与一共四十二万胤军作战的六万守城苏金军,如今只剩不到五千人。在温以恒的默许下,苏风澜命人将剩余的五千余苏金军拉入峡谷中击杀。
苏九冬对温以恒的命令有些意外:“全杀了?你不是已经向阿日斯兰许诺过,不伤苏金国百姓么?这些苏金军也是苏金国的百姓。”
温以恒脸上满是漫不经心:“我只向阿日斯兰许诺了不伤城中无辜的百姓,并没有把话说满,仍然留有余地…这些苏金军也杀了我们不少士兵,他们并不属于无辜的百姓。”
“回首我们从卓特城一路或追击到巴雅城,沿路全都是苏金军士兵的尸体。为什么要杀他们,只因他们也残杀了我胤军的将士们,一报还一报而已。”
苏九冬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圣母心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温以恒的语气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我不杀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只杀手持武器的苏金军,已然是克制。国与国之间的斗争,本就是由一代代世仇积累起来的鸿沟,难以跨越。”
“即便不杀苏金国士兵,往后他们依旧会对我大胤朝人怀恨在心。以前还有更凶残的占城后屠城之举,你没见过而已。”
苏九冬见惯了温以恒温和的一面,现在第一次见到冷血如斯的温以恒,只觉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狠辣的气息,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无情决绝的意味,隐约可怖。
“我确实没见过你这模样…”苏九冬不禁在脑海中想象,万一以后她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原因,与温以恒闹到不堪的境地时,温以恒是否也会如今天这般杀伐果断、狠辣决绝。
这么一想,苏九冬脑海中有关温以恒原先温柔和煦的形象,顿时变得寒冷可怖,连带着他身边都飘起了虚幻缈弱的黑色雾气,仿佛能随时将人悄无声息的吞噬…
“不!不不!”苏九冬忍不住挥手想驱赶走脑海中温以恒的黑雾。
温以恒见苏九冬的举动,知道自己一番话吓到了她,便缓和了神色,重新将苏九冬揽入怀中,试图用宽厚温热的胸膛将她抚慰:“往后我定会护你周全,不让感受斗争的残酷。”
苏九冬半信半疑的开玩笑道:“就今日的情况,我还能信你么?你这许诺确定是靠谱的?没有再给自己留有后路余地?”
温以恒笑了,以手指天发誓道:“我这次对你的许诺是发自内心的,天地日与夜可鉴。”
苏九冬没再不依不饶,转身投入温以恒温暖的怀抱,埋头在他心口,声音闷闷的:“既然你要杀了苏金军,那城中的百姓要如何处置?”
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