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周围人都会有怎样的心思,自顾自娇嗔着,做出惹人喜欢的表情来。
一只步摇,随着她的偏头动作似要滑落,珠串若有叮咚声,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扶一把。
“楼下风景好。”
二十来岁的客人身形清瘦,一张脸长得还算能入眼,却并非风华之姿,若说特殊,大约是身上有一种非雾非烟的气质,让人把握不住,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远在天边,连那病容,也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虚幻。
“咳咳。”
一句话落,又咳嗽起来,他抬袖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到他咳嗽时令人生厌的表情,唯有一双眼,无悲无喜,无痛无惧,连半丝对咳疾的恼意也无,清而空,幽若谷。
“师兄是故意说反话吧,楼下哪里有什么风景”
美人反驳,可停顿片刻,又恍然,“对师兄来说,许是楼下风景的确好些。”
这话急转弯一样,令旁人听不明白,不乏有关注美人而关注对话,从而露出一脸费解的人在。
“是啊,对我来说,这里的风景就已经够看了。”
继而,又是数声咳嗽,他似有意放缓了声音,也并不因咳嗽而乱了仪态,但给人的感觉,仍然像是多了些噪音扰民。
对美人多有绮思,有意引起对方关注的旁观者,突然骂了一声“痨病鬼”,透着厌恶,又透着些期待,像是等待一场即将上场的表演,而他会作为演员出场,甚至是主演。
他没有发现美人轻皱的眉,也就没有发现那位师兄无视的目光。
骚乱的确产生了,却不是那被他斥为痨病鬼的师兄与他相争,让他有机会展现自身的武勇,博得美人的关注。
而是角落里,一张桌子前的茶客,他突然暴起,静转为动,突然又迅疾,视线之中,恍似有银光一闪,正是劈向那美人方向,不,也许是那位师兄的方向。
“何必呢”
一声轻叹,伴随着两声咳嗽,放下茶杯的客人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随在他身边儿的美人脚步雀跃却并未发出多少声音来,那是极高明的轻功,轻盈若飘。
叮铃一声,茶客的刀落在了地上,那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刀,可此刻它的主人已经松开了手,倒在了地上。
没有人留意这位茶客之前的容貌是怎样的,可在他倒地这刻,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那一脸惨白的病容,好似好似
“怎么又一个痨病鬼”
有意挑衅的男人不由出声。
人群中,似有谁倒吸一口冷气“他死了”
茶楼内,一时寂静。
屋檐下,油纸伞重新打开,撑起的繁花依旧绚烂,伞下,持伞人身边多了一个美人,两人缓步而行,走入了细密雨帘之中,被薄雾隐去了身形。
茶楼内,后知后觉的小二这才想起,刚才那位客人进来的时候,鞋子都未曾湿透,嘶,他不由后怕,自己刚才没有得罪他吧
算盘珠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掌柜的搁下账本,在另一册本子之中写下一个称呼“病鬼”。
摇头轻叹,看一眼窗外“多事之秋啊”
“师兄,师兄,你看我这一招如何”
美人活泼欢快地招呼师兄看她手指如花绽放,那是一种武功,带着某些移形换影的感觉,看久了,便也要迷糊迷糊,因为其上似乎附加了某种微弱的精神力影响。
有意思,精神力和武学的搭配,这并不是本世界独有的,却依旧难掩它的魅力。
“挺好。”
持伞人,江湖人称“病鬼”的柳风,微笑点头,仿佛满意美人这一招的勾魂夺魄,可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就掐住了美人的手腕,反折过去。
“你早看出来了”
美人脸上仿佛依旧含笑,只看她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她正在承受着手腕被折断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