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声脸色又阴沉下去,也不理他,径对那县官说,“大人,这丁琰信口开河高山擂鼓,他将福瑞祥洗劫一空,从中随便挑出几样珠宝便作信口雌黄之语,着实可恶。”
孙县令揖手:“妫公子说得有理……”
琰慢悠悠地说,“还说得有理?你福瑞祥的金银珠宝,这不都有帐可査,拿出来对对便是!”
孙县令低咳数声,“丁琰,本官现在审理的案件是劫财伤人,你若认罪,本官再接着审其它。”
琰冷笑道,“此案是非曲直本为整体,孙大人要分章而断是为哪般?来胧去脉不问个究竟,草草论罪,恐怕是为了颠倒主次,混淆视听罢。”
孙县令恼怒道,“丁琰,你屡屡藐视本县,视法礼无物,若不是看在刘参赞的面子上,本县非要打你二十大板。”
琰不在乎,“孙大人直管来打,不过打完之后我还是要问大人是否有意包庇福瑞祥,不然放着那一堆来历不明疑点重重的财物不管,却急急忙忙地想要冶我的罪,孙大人,人心如镜,你这越江父母官便是这样当得么?”
孙县令被他一通抢白,再见听堂的百姓窃语中飘忽的小眼神,委实难堪,心中实将丁琰恨得牙根痒痒。
“即如此,你说这些珠宝来历不明,如此红口白牙,又是何等凭据?”
丁琰微笑道,“这就奇了,我究竟算是被告还是原告?大人办案怎么桩桩件件都问我要凭据,大人究竟敢不敢审妫公子,难不成这样一个案子要洲府来审?”
孙县令被逼得眼睛发红青筋直跳,却碍着祁将军府,不敢轻动丁琰,“本县怎样审问自有本县的道理,我问你答,明不明白。”
“小民只怕大人偏颇妫公子,有失公正,为大人护法而己。大人若能一视同仁,小民自不多言。”
妫巢眼眸转动道,“丁琰你无非是要知道这宝石手链的年头,本公子知之不详,须要问过族中长辈。“
丁琰眼光讥诮,“即是祖传又需族中长辈方悉?看来这手链在妫氏中该不会有百年渊源吧!”
妫巢哼了一声,“自然如此。”
丁琰转面向孙县令道,“大人,小民的宝石手链乃是新物,皆是我釆天华地宝,从山川海地而得。”
妫巢目光闪烁,“新物!”
丁琰晒然道,“大人可传越江的玉石匠人来验证。”他向衙外的人群看了一眼,便见一清瘦的老者登堂入衙,拜见过县大人说道,“小民乃是越江金石记的老匠工肖璞,愿为查验辩证。”
“老肖头”孙县令递去一个眼色,拿话点拨“你可得仔细着点,这可是大世家的宝物。”
老匠工恭敬地接过宝石手链,小心翼翼地辨认摸娑着。
妫巢见这老匠工看得仔细,在旁悻悻地敲着边鼓,“这世上奇珍异宝无不出自山岳海川,经千万年的孕化还能有新旧之别?而这串七星石乃绝世孤品,又无字彖,新物古物凭个小小的匠工就能验定?”
那老匠工抚辨良久方叹了口气道,“回大人,这件宝物雕工技法奇特,历代大家纵有精绝者,其法亦不及其奇巧,瞧这雕纹细若游丝若隐若现,简直神技,若说是古件,这细缀的连珠光泽新润,无丝毫沁色,但若说是新物,当世之上,不知谁是这神手。”
“这么说你分辨不出来?”
老匠工连连摇头道,“小民觉得……此物……此物并非凡人所有。”
“胡说八道……这分明”县令方要痛斥这老匠工,转头看向妫巢道,“妫公子,这老肖头见识浅薄,不知府上高人名匠的手段。”
妫巢微微沉吟,眯眼笑道,“那就请孙大人再宽宥几日,待妫巢得悉详情出处再来回复。”
这孙县令一昧包庇妫巢,堂审又要往后多延得几日。
琰满心不耐地在客栈里抱怨,“这个妫巢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