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翼,俺老吴又岂能最终得手拔下成都?”
大司徒欧阳歙上前道:“安丰侯,请随掖庭车队入城,陛下尚在大殿等候!”说罢,招呼众人各自揽辫登车入城。
窦融抬脚刚上车乘,就听得有黄门侍郎大声宣道:“奉旨,还窦融安丰侯印绶!”窦融连忙下车,再次叩拜,接过印信,正转身准备二次登车启程,忽闻前面又一阵大乱,有人喝道:“赵王车驾在此,火速让开,不得挡住道路!”
窦融一看,城门下方,已有多辆车驾相互交织在一起,混乱如麻。
那赵王刘良忽从车内探出头,指着一人怒喝:“张邯,大胆!小小中郎将,竟敢阻挠本王车驾入城!还不赶紧退下!”
那张邯正欲开口申辩,那赵王忽又转头指向远处的一位门侯破口大骂,越说越气,最后强行喝令那位门侯上前数十步,到他车前,劈头盖脸训斥了好一番,才稍觉消气,坐回车里,勒令王府车队起驾入城,径自扬长而去。
一时间,城下众人无不惊讶错愕,但均缄口不言,俱都远远观望,待赵王车队走远,方才默默进城。
到得皇城门外,又有人喝道:“宣凉州牧、张掖属国都尉、安丰侯窦融,武威太守、成义侯梁统,张掖太守、褒义侯史苞,辅义侯金城太守刘钧、扶义侯、酒泉太守辛肜等觐见!”
窦融与河西众官吏立刻下车,低头趋步,恭敬而入。两侧武士威武雄壮,目视前方,不怒自威。
刚进入宫门,窦融耳边就响起一个洪亮、柔和的声音:“卿等身负汗马功劳,又远道而来,辛苦了!三年了,窦卿还是那么雄武英扬啊!”
窦融抬起头来,一人神采奕奕,面含微笑,正在大殿檐下负手而立,气宇轩昂,宽额、隆鼻、准目、阔口、美须眉,正是三年前在高平合师讨伐天水隗嚣时见过的光武帝刘秀。
窦融正要说话,光武又已继续发声:
“朕之祖上定王,是孝景帝之子,景皇帝之母则是孝文皇后窦氏,昔日多亏魏其侯窦婴一句话,景帝才能继统以正,而卿祖上窦广国和窦婴同为孝文皇后之弟,二人尊奉师傅,修成淑德,施及子孙,这真是皇太后显灵、上天祐汉啊。当年,朕处洛阳,周边强敌环伺,四境外虏侵扰。而卿,毅然放弃鼎足之机,决意东向,诚心助朕剿灭隗嚣、公孙述,一统海内,着实功莫大焉!”
窦融躬身答道:“臣窦融虽无识愚笨,但还是知道利害之理、顺逆之分。王莽篡位,天怒人怨,百姓思汉。陛下雄才伟略,承负天命,救苍生于水火,臣怎能背弃天命,而去与那些奸伪之人为伍?又怎可废弃忠贞节义,去做那倾覆之事?更不能毁掉已完成之基业,去追求毫无希望获得之利!再狂妄之人,也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啊?”。
光武大笑道:“卿过谦了!今虽海内新平,刀兵渐稀,但边陲形势依然堪忧,南方蛮夷叛乱不断,北方匈奴更是大汉世代之劲敌,不时勾连诸羌、西域犯我汉境,扰我汉民。王莽篡位,海内崩析,塞防俱废,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河西夹于匈奴、羌戎和西域之间,三面受敌,形势危不可言。然而,自卿到河西后,联合五郡,互为犄角,戮力自守;数度击退羌戎、匈奴来犯;后又招徕流民和逃亡百姓,共辟安静之壤。又可谓善莫大焉!”
窦融道:“窦融到河西时短,势力孤弱,终究仰仗国家当其前,臣促其后,方有今日的良势,呈献陛下。但臣窦融年已五十有三。有子年十五,质性顽钝,臣愿归居于田下,朝夕教导以经艺,望陛下恩准!”
“此事卿曾奏书提及,朕已知晓。今日相见,宜论它事,就不要再重复再三了!”光武声音提高了许多。接着他手一招,转身率众臣回到殿内,落座后,又道“梁统,朕素闻你行事果断精准,且深修法律,如今四海新平,法令废弛。朕望卿能明察善识,考量得失,定不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