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言暂不宜设置府吏,不如放弃!”
光武沉吟不语。
负责全国交通事务的太仆朱浮上前奏道:“臣不同意司徒府的主张,而是赞同马援上书所提出的意见。”
光武目光一闪,道:“哦,马援怎么说?”
朱浮道:“马援认为破羌以西城关完整牢固、易守难攻,而且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假如留在乱徒手中,必然危害不休,不能放弃!”
光武颔首,道:“卿与马援谋深虑远,方为大汉的长治久安之策,不可放弃!”
欧阳歙道:“诺!”讪讪退下!
随后,光武下诏拜窦融为大司空、梁统为太中大夫、班彪为徐令,其余官属也分别都加官进爵、赏赐宅第,一时间轰动整个京师。
此次,西州进京官属众多,加之光武宣召他们来洛阳也较为突然,阙廷仓促间未能修缮完毕各家的宅第,故先统一安排在传舍暂且住下。
虽然产生诸多不便,但也有好处,就是反倒更方便了窦融、梁统和班彪等人的往来走动。如今窦固和梁松也有了官职,当晚索性也就叫上他俩一同聚议。
“周公,依据汉制,大司空、大司马、大司徒乃是天下法务、军务、政务部门最高职位,今您已位居这三公之列,而且窦固、梁松两个娃儿又双双被招为驸马,可谓荣宠至极!但您却当着满朝官员,径直向陛下提出隐退,这可着实出乎班彪和我的意料,此前怎么从未见你流露过急流勇退之意?”梁统性子直急,还未坐稳就开口相问。
“仲宁勿急,我先给你讲个典故。以前燕国所属的辽东有个养猪人家,生了一头白猪,觉得新奇而就准备进献给燕王。他刚行到河东,就发现当地所有的猪都是白的,结果中途惭愧而还。我河西虽有功于汉,但毕竟不是陛下创业嫡系旧属,若把我等之功拿到朝廷去讨论,不过只是一口普通辽东白猪罢了。朝中追随陛下历尽艰辛、生死患难之臣众多,与他的感情亦远厚于咱们。陛下虽然宽宏,也意欲真心厚待我等西州众臣,但我刚入阙廷,就位列他们之上,如何自安?况且,陛下哀悯海内新遭祸毒,欲休养生息,修文偃武之意甚明,正是你等旷世逸才施展胸中所藏之机,我嘛……”窦融苦笑着摇摇头。
梁统显是不以为然,正欲开口争辩。
班彪却已插言道:“亲自躬服金革之难,方能深昭天地之明!陛下自起义军以来,一路坎坷,先是亲生姊妹亡于王莽军刀之下,后兄长刘縯又被更始帝谋杀;亲眼目睹过不计其数的大汉子民丧身兵祸。因此,他早已倦于疆场征战。自击破隗嚣和公孙述后,就很少再谈战事,日夜惟思勤勉理政、励精图治!诏令所有侯爵、功臣都不得再兼任阙廷政府官职,仅允许其爵位和采邑继续保留世袭,并可以特进身份参加御前会议,也就是所谓留朝奉请。如今邓禹、耿弇、贾复等居功至伟之臣,皆已带头缴还军职印绶!”
窦融叹道:“主父偃曾道‘夫务战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身为武将,我深有同感!杀戮,实乃迫不得已而为之事!”
“邓禹、贾复、耿弇皆久经沙场,又岂能不知此理?特别是耿弇兄弟,皆为熟晓战事之将。当初,陛下跟随兄长刘縯在南阳初举义师,先结盟绿林,遇饥荒而散,后又拥立更始,兄长刘縯不幸被其害。陛下忍辱负重,设法让更始准予他持着使节前去河北受降王莽故郡官吏,殊不料在那里又遭遇王朗冒充前汉成帝之子起事,以至命悬一线,身边仅剩冯异、王霸等数人。正值此危难之际,邓禹追随而至,为陛下陈设方略、指明胜利之道。而耿弇则苦劝当时身为上谷太守的其父耿况率领全郡精兵归附陛下,后又独自领军以少胜多、力拔山东、横扫河北。此等俊才,久在陛下麾下,彼此焉能不心意相通?”
“话虽如此,如今天下虽然初定,但障塞之外仍尽是虎视眈眈的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