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个邮件,不知你收到了没?我在软件干了很多年了,想换一个地方。”
“我看到你的邮件了,你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我们产品线马上会有很好的发展,很多人找我沟通,想调动过来。”
“朱总,我不是怀疑部门的前途,只是我个人想换个环境。”
“我知道了,你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谢谢朱总。”
挂了电话,钱旦更想逃了。
他记得公司第一年组织自我批判会时,上级建议他对人柔和一点,不要太强势;同僚说他整天一副“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模样;下属说他太急躁,给人的压力太大。现在自己打起电话来怎么变得这般拘谨?不能再这样过日子了!
埃及,开罗。
曾子健送吴锦华去机场。
吴锦华要调回机关,曾子健说自己在一周后也会回国,她以为他是因为她的调动而决定了回国,听了开心,说:“好呀!好呀!我们两个一起走,我从来没有和你一起坐过飞机。”
他毫不迟疑答应,订了同一个航班,临了却说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自己得晚一个星期走。其实他清楚诗诗一定会来机场接他,与其到时候伤脑筋,不如提前找个借口简单。
他怕吴锦华的感受不好,怕诗诗有所察觉,更怕自己的生活陷入一地鸡毛的状态。
吴锦华要走的那天一早离开自己宿舍,去曾子健住处和他云雨了一番。
他们去尼罗河边的“friday’s”餐厅吃午饭,那家餐厅全名“t.g.i.friday’s”,意思是“thankodness,it‘sfriday‘s”,“感谢上帝,又到星期五了”,是每一个曾经在开罗的“伟中人”熟悉的地方。
吃完饭,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曾子健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是诗诗来的电话,他意外,诗诗一般是等他电话回家,极少主动打到埃及来。
诗诗语气兴奋:“老公,你最后订的是哪天的航班?你把航班号发给我呀!我把时间空出来,把儿子安排给爸妈,我到香港机场来接你,我们在香港住一晚上,过下二人世界再回家呀!”
曾子健瞟了一眼吴锦华,她离得有一步远,几辆出租车从他们身前驶过,吴锦华没有挥手拦车。
曾子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在诗诗听起来没那么生硬,在吴锦华听起来没那么温柔:“好啊,我晚一点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曾子健挂了电话,赶紧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心里嘀咕:“这小姑娘在工作上优秀,在生活中真是处处需要人呵护,时间这么紧张了,她不知道自己伸手拦一辆车,非要等着我来。真要是和她长相厮守,时间长了,我能照顾好吗?”
他俩上了出租车,往吴锦华宿舍去。车到了离她宿舍不远的迪格拉广场,他下了车,走进路旁花店,她继续回去。
“伟中”在社会局势不稳的埃及尚未实行住宿社会化,她住公司宿舍。她怕室友觉得奇怪,早上没有把整理好的行李带出来,她要回宿舍拿行李,然后在同事们欢送下,坚持一个人坐上订好的公司的车离开,然后在这个路口再捎上曾子健,他将陪她去机场。这是她计算好的告别开罗的最后时刻。
每次与曾子健幽会,她都会在脑子里想象完美计划。去哪里逛街,去哪一家餐厅吃饭,看一场什么样的电影,在哪里散步,甚至聊一些什么样的话题。但曾子健经常打乱她的计划,他的计划只有一样,上床。
女人眼里的世界与男人眼里的世界常常不一样,即使那一刻他们站在一起。
刚才在“friday’s”餐厅门口,她正准备招手拦车,曾子健的电话响了。他手机的音量不小,她离他不远,听见了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
她有些恍惚,午饭之前,这个男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