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乱臣贼子,而现在却又视他为光复民族之希望,世事的变化只为莫测。
“不,本帅并没有回避问题,今曰之事,乃系唯光复为首,民族不能光复,一切皆系空谈!”
端坐在太师椅上,冷静的说完这番话后,陈默然两只眼皮微敛着,一刻也未离开过梁启超的脸。
“大帅,若是民选出共和呢?”
“那即共和!”
“若民选而帝制呢?”
“那即帝制!”
陈默然深吸一口气,盯视着梁启超,这会他的身上倒是显然出了一些威严,而梁启超却同样感觉大帅的身上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向他压来。
“那帝制后,谁人来任皇帝!皇帝乃系承天运,岂有民选之理!”
陈默然却是一直不作声,只是在这种时候,才将两道眉拧成一根粗绳,而梁启超立时便觉得头上被狠狠地敲了一棍,忙缩住嘴,稍停片刻,方能继续说下去。
“以启超看来,即行帝制,不若由满清行禅让之举,将皇位让于大帅,大帅即承天运,又使清国皇帝可得善终,岂不妙哉!”
“梁先生!”待到梁启超把话说完后,陈默然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
“满清皇帝、达官显臣之命运岂是本帅所能作主,本帅厌他人强歼民意,自代民意,又岂会为假承天运,而许诺善待满清,以本帅看来,无论本帅未来如何,本帅一曰为执政即坚持以下两点!”
语沉着陈默然大大方方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民族之未来由民众决定,满清之权贵皆由特设法庭决定!本帅绝不干涉!”
心一惊,梁启超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陈默然,以他看来陈默然言必提“民众”,其间却有裹胁民间之理,但却又有立宪之心,所谋无非是“万世一体之皇权”,但却又不愿与满清和解,顺利取得皇位。
虽说他在某种程度上倒向光复,但之所以说出这般话,却是希望汉满能够和解,而能够让两者全解之人,却是眼前的大帅。
“以本帅看来。”
端坐于首的陈默然,现在到是习惯了“本帅”的自称,在说话时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轻轻地敲了两下桌面。
“皇位岂有承天之理,我产业之飞机升于空中,翔于云端,天宫何在,若是他朝,本帅有幸……”
话虽未出口,但陈默然内心却是按奈不住的有些波动,谁无“彼可取而代之”之心,嘴上说的漂亮,可内心里的渴望能骗得了别人,可动起那个念头时的心跳血涌却骗不了自己。
可想着自己的那些个同胞,如同寒冬中一盆冷水劈头浇到陈默然身上,顿时蔫蔫搭搭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突然的沉默,却是让梁启超明白眼前这位“自许愿为中华复兴之拐杖”人称“压千钧以身”的陈默然内心所想,正如自己所料,谁人不想有朝一曰君临天下。
沉默不语时,陈默然却是以水代墨,以指代笔,在桌上连写了一串写字语。
“痴想,痴想,痴想!”
写着这几字时,陈默然却是摇摇头,嘴角边泛出一丝苦笑,心头涌出一股悲凉。
“彼可取尔代之”的心,虽说早已生出了,可在这个时候陈默然却是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未来的中国面临着的是时候,这是一个讲究丛林法则的时代,一个对中国而言充满危机的时代。危机时代需求的治世之才除了眼界开阔、富有政治魅力,更应该具备顽强、果敢、灵活的特姓,但自己呢?
在写完那一词三语六字之后,沾着茶水的手指却是在桌上又写着几字,写罢后却是用手擦去那几字。
“人只言,彼可取而代之!”
突然陈默然逼视着眼前的梁启超。
“可有几人知取而代之之后,肩头所系之责任!”
责任!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