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四月初九。皇上有兴趣的话,可以帮贫道算一算,我今年到底有多少岁了?”
朱棣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心中暗暗的道:“元至正二年,那便是一二四七年。今年是一四一二年。天呐!这位老神仙,今年居然已经一百六十五岁了?!”
他心中又是羡慕又是震撼,心中愈发觉得,自己找张三丰真的没有找错人。
当下强行抑制住心中的震撼,又是羡慕又是钦佩的道:“张先生,你老可真是沉的住气!您的七位爱徒,如今都在朕的手里。你怎么都不问一下,为什么朕会抓了他们?你就不担心好奇,朕会如何处置他们吗?”
张三丰淡淡的一笑:“皇上乃是九五至尊,这天下的江山社稷、金银珠宝、五谷杂粮、黎民百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若是皇上是位有道明君,心系天下苍生百姓,自然就会体恤民情,不会枉杀无辜。那贫道又何需担心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反之,贫道的担心,又有何益?”
朱棣听到这话,心中对他愈发敬佩,不由自主的抚掌赞道:“真仙老师果然不愧是世外高人,这见识心性,果然非同一般!相比之下,朕这御封的天师教教主,张宇初,真的是与真仙老师比不得!”
他说到这里,忽然扬声叫道:“张宇初,你还不出来见过真仙张真人?”
随着他的话音,只听到后面一声吱吱门响,跟着一阵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不大一会儿,一个身穿月白色道袍,披头散发、神色虚弱憔悴的老道士,便走了过来。
他来到二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垂首弯腰俯伏在地,嗓音嘶哑的道:“罪臣天师教,四十三代掌教,张宇初,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抬头看看忽然变的面沉似水的张三丰,又看看眼前那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的张宇初,心里忽然觉得,这个护国天师,应该让张三丰来当。这个张宇初,不论人品、心性、民望,还是为人处世,都及不上张三丰十之一二。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为什么要让他去出任护国天师呢?
他心里越想就越难受,就越觉得没面子。忍不住一声低叱:“张宇初,你可知罪?”
那张宇初俯伏在地,诚惶诚恐的道:“皇上请恕罪臣愚钝,罪臣不知,究竟犯了何罪?还请皇上圣裁示下。”
朱棣面沉似水,语气不善的道:“张宇初!你身为朕御封的护国天师,代表的可是皇家尊严,朕的面子!朕也曾明确的给你下过圣旨,朕对张仙师,只有拳拳仰慕之心,与敬仰之意。叫你千万不可失了礼数。可是你却狂妄无知,又胆大妄为的,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与那玄溟圣宫的柳北溟,互相勾结,残忍的杀害了张仙师的得意弟子,殷梨亭殷六侠。你说,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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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宇初俯伏在地,一脸恭敬又惭愧无比的道:“回皇上的话,是罪臣无知,又狂妄自大的杀害了殷六侠。罪臣不敢痴心妄想,也不敢祈求张仙师原谅。罪臣只求,张仙师让罪臣做些什么,以求可以补偿罪臣之前犯下的过错?”
朱棣从绣龙墩上站了起来,面向张三丰,双手抱拳,一脸恭敬又诚恳的道:“张仙师,都是朕有眼无珠,错信了这张宇初,以致害了令高足的性命。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张仙师只要说,要朕如何做,才能弥补之前的过错?只要你说,朕无有不允。”
张三丰看着眼前这仿佛忽然苍老了二三十岁的张宇初,心里想着爱徒的惨死,任他如何心性淡泊,万事不萦于心,此刻也是忍不住心中一片悲凉。
他目光悲哀的看着当今皇上, 语气也是悲哀之极:“承蒙皇上错爱,贫道虽然是一介出家之人,但这贫道的徒儿,自幼无父无母,在七八岁之时,便已经饱尝世上世态炎凉。
是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