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孤苦无依,便带他上山拜师学艺。他自小与贫道情若父子。而且他性子温和谦恭,与世无争,一生之中,从来未曾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如今却这般惨死于这位张天师手下。贫道枉为他的师父,自当为他报这血海深仇。皇上,贫道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皇上俯允!”
朱棣一脸正色的道:“张仙师请说,只要朕做得到的,朕无有不允。”
张三丰目光灼灼的望着张宇初,语气一改之前的平静淡然,森然冰冷的道:“贫道与爱徒殷梨亭情若父子,如今他惨遭这位护国天师张宇初的毒手,死无全尸。贫道别无他求,只求皇上让他,为我的徒儿披麻戴孝,从武当山老营宫山门口,一步一叩首,磕到梨亭生前所居的玉虚宫,让我那苦命的徒儿,死的心安,死的瞑目……”
说到“死的心安,死的瞑目”八字,这位早已生死看淡,万事不萦于心的百岁老人人,早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朱棣见到他这般伤心难过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心下慽慽,感同身受。
他忍不住眯起了双眸,冷冷的看着俯伏在地上的张宇初,语气不善的道:“张宇初,你既然身为朕御封的护国天师,是不是该为朕排忧解难,听张仙师的建议,去给殷六侠磕头赔罪?”
张宇初抬手捂着胸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声音低低的道:“臣启皇上,都是罪臣一时起了贪念,才会听了那柳北溟的怂恿,以至于犯下如此大错。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臣理应听从张仙师之议,披麻戴孝,亲自上武当山,祭奠殷六侠的在天之灵,祈求殷六侠的宽恕原谅。”
朱棣微微点头,声音低沉的道:“张爱卿,你能有这个觉悟甚好。如今,殷六侠已经入宫,正在御花园赏景。你现在便到御花园去,当面向殷六侠赔礼道歉,然后便去武当山,亲自上玉虚宫,在他灵前,向他磕头道歉。你可做得到?”
张宇初又躬身磕了一个响头,诚惶诚恐的道:“罪臣遵旨!罪臣告退!”
朱棣神色凝重的道:“张爱卿,你任天师教教主之责,却犯下如此大过,从今日起,朕便革去你这天师教教主之位,赴武当山赔礼请罪之后,便自刎以谢天下。天师教教主之位,即日起,由张宇清出任。这护国神教之位,你们天师教既然不能胜任,从今日起,便由武当派接任。张三丰仙师出任护国神教教主之位。朕即日便令钦天监择个黄道吉日,封张仙师为护国仙师,再让礼部发文,公告天下,张宇初,你可有什么意见?”
张宇初又磕了一个响头,恭恭敬敬的道:“回皇上的话,罪臣没有什么意见。罪臣谨遵皇上圣谕!待上武当山向殷六侠披麻戴孝,诚心赔罪之后,罪臣便以死以谢天下。”
朱棣又道:“张仙师,对于令高足殷六侠的惨死——不对!殷六侠既然已经惨死,他又是如何活看出现在朕的御花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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