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修长而清绝,身后还拖着个沉甸甸的暗影,他疾步走到乱坟岗深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下,将那暗影就地一扔,砸起地上积了许久的厚厚灰尘。
旋即那人双手掐诀,一缕微芒掠地而过,枯枝败叶登时窸窸窣窣的聚拢而来,他点燃枯枝,微红的火光跳跃着照亮他的脸庞,赫然正是在望江楼大展威风的玉冠男子,而那个沉甸甸的暗影,正是坏事做绝的刀疤脸儿。
玉冠男子讥讽的瞧了刀疤脸儿一眼,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狠狠抽了他一个大巴掌,见他的脸颊转瞬间肿起老高,才破口骂道:“醒了就别装死了,不然给你大卸八块,叫你不能囫囵个儿的去见阎王。”
刀疤脸儿一个咕噜爬起身来,再无半分方才不可一世得嚣张模样,翻身跪地连连磕头,三角眼益发掉的厉害了,边磕边大声呼喊冤枉:“前辈饶命,饶了我罢,饶了小人罢,小人也是听命行事,茯血派素来杀人不眨眼,小人不敢得罪啊。”
玉冠男子眨了眨眼,轩眉一挑:“你可想好了再说,这是你最后的活命之机了。”
短暂的静谧后,方才冲天而逃的乌鸦,又纷纷落到了树梢上,啊啊叫个不停,叫声嘶哑难听至极,刀疤脸儿的心像是有无数只猫在不停的抓挠,他喉咙发干,脸色比露出地面的骸骨还要惨白,挣扎了良久,才嗫嚅着唇角道:“小人,小人,小人是,是万毒宗的下属,只是,只是冒用了茯血的名头,四处拿人。”
玉冠男子脸色薄寒,轻嗤一声:“区区一个万毒宗的传令使,也敢自称本座,也敢如此托大,看来本座得剁了你的舌头,再剐了你的肉,才能给足了你教训。”
刀疤脸儿大惊失色,狠狠缩了下身子,颤声道:“前辈,前辈教训的是,教训的极是,小人,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偷偷抹了一把虚汗,小心翼翼觑着玉冠男子的脸色,讨好道:“前辈,前辈果然修为高深,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小人是传令使。”
玉冠男子横了他一眼,一语惊人:“菖蒲去哪了,他可是出了名儿的护短,你是他手下的人,本座抓了你如此之久,按道理说,他早该来了啊。”
刀疤脸儿背上猛然炸开一层白毛汗,舌头打了个结,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堂主的事,小人,小人,小人不知。”
玉冠男子反手就是一巴掌,眸底漾出一层层隐含杀意的笑:“本座让你想清楚了再说。”
刀疤脸儿捂着高高肿起的脸,暗自腹诽,这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活阎王,心狠手辣也就罢了,还将万毒宗摸了个门儿清,如今他若是说了实话,迟早会死在严苛的宗规下,可若是不说实话,顷刻就会死在这个疯子手上,他眸子一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还是先保住眼前这条命才好,遂抖了抖脸上得刀疤,口齿不甚利落道:“堂主,堂主去了,去了梁州坐镇。”
玉冠男子凝眸一笑,果然,梁州的万毒宗分坛前些日子被一锅端了,苦心经营了数十年,一朝化为虚无,连堂主都被杀了,斑蝥果然坐不住了,竟舍得派了最得力的菖蒲前去重整河山,那么此间事毕,自己要走一趟梁州,总要再给斑蝥心上插把刀,伤口上撒把盐,才不枉相识一场。他幽幽开口,恍若黄泉来音:“那么,如今庐陵分坛是无尘在坐镇么。”
说一句是说,说十句也是说,刀疤脸儿眸中闪过挣扎之色,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是,是无尘护法兼任分坛堂主之职,坐镇庐陵。”
玉冠男子点了点头,继续发问:“无尘抓回来的那些人呢,关在何处了。”
刀疤脸儿登时闭紧了双唇,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对上活阎王的一双桃花眸,眸底像蹦着一团绿莹莹的鬼火,他登时将不知两个字狠狠咽了回去,虽然此事乃是宗中的隐秘,也且不深究眼前这活阎王是如何得知的,只说自己,若他将此事和盘托出,不必此人来杀他,单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