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害物,并逼迫傅俊亲率士卒收治伤者、安葬死者,当众拜祭,哭悔暴行,自此百姓悦服,一境安平!”
郅恽笑道:“昔日周文王尚且不忍暴露白骨于野外,武王不愿用一人之命换取天下,更何况区区一扬州太守,岂可犯逆天地之禁?”
夏奉动容道:“如大汉之将皆如郅君,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何功而不成?何敌而不克?何地而不治?”
杜保把话题一转,道:“适才明府谈及前任怀令驷豫之事,其经过甚为蹊跷,我与龙兄商讨许久,也始终参悟不透啊!不知夏兄有何高见?”
夏奉道:“此事大体经过,想必大家都已知晓。破解谜团之关键,夏某愚见,以为还在董村。”
郑敬道:“夏堡主所见,与本府不谋而合。至于董村,有两处疑点待解,一是引诱驷豫进入董村的伏兵究竟是何许人也?二是设伏之处甚多,为何唯独要选在董村?”
夏奉听罢心中暗惊,这郑敬好厉害,刚下车没几天,对案情的把握竟已精进如斯。多半是那郅恽,方具此高才伟略,探幽析微、洞若观火。想到这,不由自主向郅恽望去。巧的是,郅恽的目光也正向他投来。
两人目光相交,郅恽笑道:“久闻夏堡主擅击剑、习弓马,熟知用兵之道,必有真知灼见!”
“郅君过誉!夏某所知,也只是道听途说。适才听得郑令之论,倒确是有所启发。” 夏奉谦道,“那驷豫乃是被诱至董村,而淳于林则是在董村刚伏击过驷豫,返回途中自己又遭围攻。二人显然是他人棋盘之上的棋子;幕后博弈之人在棋盘上唯一留下的蛛丝马迹,就是那伙引诱此二人聚合于董村的盗寇。如能将其捕获,此案真相必将昭然于世!”
郅恽赞道,“果是一言中的!”接着又问道:“以堡主所知,熟悉此间地势,且又训练有素、敢于与官军正面对敌的盗贼都有哪些?”
夏奉坦言道:“淳于林的怀山贼,自不必说;此外,李家、杜家、龙家和我夏家皆有坞堡、庄丁防护,论武,应以我夏家为强,或具此力;但实不相瞒,我夏家从未出兵董村,郅君尽可查访!如有一句谎言,夏某愿坐全罪!”
郅恽道,“恕我直言,此事确要详查,以证堡主清白!另外,在贵堡之中,郅某留意到有一些用符水给农户治病之人,他们都是何人?”
这个问题,也是龙述最为关心的。这些日子,赵俨兄弟销声匿迹,加之出了董村的事情,他虽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正好杜保来龙家庄拜访,就约着一起去夏家堡,从而不易引起夏奉警觉。
“此乃方外之人!”夏奉笑道,“他们治病救人,主张以诚待人。夏某自是须当支持这些造福百姓的善举!”
随后他又补充道:“当然,那些鬼神之事,夏某自是不信!”
“他们可有为首之人?”郅恽问道。
“有!”夏奉回道,“有位名唤维汜的南山大师,现在李家庄!李子春老爷子卧床多年,如今已行走如常,恢复如初,就是被这位大师妙手回春!”
郑敬道:“如此神奇,本府这就前往李家庄拜访李庄主,正好顺便见见这位大师,开开眼界!”言毕,与郅恽起身告辞。
夏奉等人自是强行挽留,二人坚持不允,夏奉就把杜保和龙述留下来置酒酣宴,寓宿数日。
郑敬与郅恽出了夏家堡,直奔李家庄方向而去。路上二人边走边议。
郑敬道:“君章,这李家可是声名在外,非同小可啊!”
郅恽道:“我早就听说了,汝南李家专擅威柄,宾客放纵,侵犯吏民,聚敛为奸,暴横一境!不知仗的是朝中谁的权势!如此恶名昭彰,竟然无人过问!”
郑敬道:“我本不欲带你一同前来!你素来刚棱嫉恶,眼中不容倚势贪放、积恶凶暴之人。这次权且暂听愚兄一言,既来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