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之,方安之。务必可要控制住自己啊!”
郅恽“哼”了一声,咬牙点点头!
这李家庄真是占地广阔、山水秀美、楼观壮丽,穷极伎巧!放眼之处,但见林野郁茂,百草滋荣,柳带春烟,万树蝉鸣,花溪清澈;高台池苑,堂阁相望,绮画丹漆,装饰精美,富丽堂皇!
家奴们登车揽辫在前领路,郑敬注意到连随从的犬马都戴着金银挂件。他脑海里浮想起临来前大司徒欧阳歙的嘱托:“这李家侈暴滋甚,风俗脆薄!多从民间强取良人美女为姬妾,皆珍饰华侈,如同宫女;亲朋好友借势霸凌州郡,鱼肉百姓,与盗贼无异。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他们权势熏天,朝中尚且无人敢言,更何况你一个区区怀令,蚊蚁之力,千万不要尝试摇泰山,晃北海,惹祸上身,切记!
“下马!”领路家奴的一声断喝,把郑敬拉回到了已身在李家庄的眼前现实。
郅恽一言不发,下得马来,跟随郑敬走进一座豪华堂皇楼阁。
“二位稍坐,我家主人随后就到!”不待答言,那名家奴就转身出去了。
有顷,外面飘进来一阵酒气,踉踉跄跄进来一个年轻人,红着双目楞柯柯直望着二人,道:“谁是郑敬!”
郑敬忙道:“在下就是,敢问少公子是?”
“我是李家庄少庄主李霸!”说话间,站立不住,径直跌到了地上,脑袋垂下来,两腿伸张,夷踞而坐,对着郑、郅二人。
“敢问少庄主,府中还有其他主事的人在吗?”郑敬躬身问道。
“说什么!瞧不起我?敢说我不是人?”李霸怒喝道,“好大的胆子,小小的怀令,竟敢骂人!来呀,给我打出去!”
“诺!”左右两侧的家奴如狼似虎扑上来,抡起手中大棒,照着郑、郅二人头上就砸。
郅恽实在忍耐不住,上前劈手夺过这几个家奴的大棒,撅成几段,向地上一掷,转身拂袖而去。
郑敬匆忙向李霸深施一礼,迅速回身疾走,追出门去,拉住郅恽,正在好言安抚,前面忽然又转出来一个年轻人,道:“二位何以匆匆离去,请问哪位是新下车的郑令?”
郑敬尚未答言,后面已传来李霸的吆喝声:“反了,给我把他们抓回来!”
那位年轻人道:“二位见谅,家弟李霸又喝多了,我是他兄长李望,请莫与酒醉之人一般见识!”
看他文质彬彬,说话斯文,礼貌周全,郅恽的怒气略微消了些,也冷静了许多,驻足不语。
郑敬忙见礼道:“本府就是郑敬!请问李子春老庄主可在府上?”
李望道:“家祖卧床多年,后被神医南山大师治愈,每日只专心与大师修习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之仙术,其他杂事一概不问。所有家事,暂由我来打理!”说着,命家人先把李霸扶下去歇息,自己则陪着郑敬、郅恽回至客舍。
郑敬先把来意简单说了一下,李望道:“前任驷令与我们李家相熟,不幸被怀山悍匪所害,此事已经听说,但实际经过,却是一概不知;至于度田,以前驷令的做法是由我们李家自己丈量,然后把结果报给官府。这是由于李家略有产业,人口众多,女眷不少,官府派人进庄,着实不便,故驷令甚为体谅。”
郑敬刚欲回言,那李望又继续说道:“这不,外人没来,倒已先出了家贼。二位来的真巧,李家正欲到怀府去报案,不想郑令却自己上门了,正好主持公道。”
“家中失盗?”郑敬忙道,“何物丢失!”
“白珠十斛、紫金千斤!”李望道,“这家贼吃里扒外,枉费这么多年对他的恩养和信任!”
郑敬道:“这许多贵重赃物,可曾找到?如今这家贼何在?”
“这个家贼倒是抓住了,赃物也已知晓现在何处,但却无法取回!”李望道,“这家贼乃是家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