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铺等,沿街公夺、拦路私劫等形式都有,甚至还出现了入室打砸抢等恶性不法行为。行凶之人除了此间的地痞、流民以及各豪宗大姓放纵的宾客外,还有自称怀山淳于林手下的贼盗,而且这类人还占据了绝大多数。
而汝南太守繇延固执的坚持擒贼先擒王的斩草除根之策,把有限的兵力用在了刀刃之上,尽起汝南军前往怀山,围剿淳于林残敌,不拔除这个钉子,誓不回师;拔掉这个钉子,他与司徒府中的各位父老同仁才都能安心!
这下更是乱上添乱,整个汝南也开始乱了,怀县则变得昏天黑地!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这种乱法,也有些人反而感到正中下怀,有机可乘。因为如此一乱,越来越多的百姓就生活不下去了,要么主动走出家门沿街乞讨;要么被迫卖身为奴,甘受豪宗大姓的剥削欺辱;或者背井离乡,外出谋生。
当然,还有一条路,走进义舍,有吃有喝,有病可治,加入善道教,修得长生逍遥,共享天下大吉!而且很显然,这是上述几条出路中的最优选择。于是,维汜的徒子徒孙数量骤增,几天就翻一倍,义舍越来越密集,李子春的老脸也越来越修长。
人多势众固然可喜,但过于杂乱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因为难以约束,所以关键还是要看教众素质。
如何能迅速提高教众素质呢?维汜的眼光转向了夏家堡,此处不仅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本身就是个军事堡垒,武士多,个个训练有素,新教众可以在此习练弓马骑射,绝对可作为一个向其他州郡输送骨干人才的理想基地。
于是乎,一夜之间,夏家堡就变成了一个兵营和军事院校,输送来的教众日渐增多,摩肩接踵、项背相望,训练设施和规模也不断得到扩充,但教官资源的供给却又逐渐相形见缺。夏奉起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包括还在身份考察期的赵家兄弟。这两个人身上虽然有疑点,但凭借夏奉真刀实枪的军旅生涯所累积的经验来看,其身上散发出的军人特质,还是货真价实的,这个绝对伪造不出来,可以利用。
赢得夏奉的信任,在夏家堡内活动范围就可以增大,甚至还有机会到李家庄出短差。赵俨逐渐对维汜、夏奉等的来龙去脉,有了大致了解,只是一直没见到龙述,不能一起共商对策!还有,就是他们何时、怎样起事,还不知道!
淳于林吸引住繇延的汝南军,自家教众的队伍日益壮大,夏家庄训练出来的徒子徒孙奔赴其他州郡蓄势待发,诸项进展都非常顺利……,这些都很好,唯独美中不足的是,派往成都的弟子始终杳无音信,史歆那边的现状如何,还不清楚,这些不安慢慢变成疑虑冒上维汜的心头;还有就是,前几天怀县府的内线透露,新来的怀令已经到了,但一直不见动静,也不来拜各大豪右的码头,显然有些反常。这一任怀令名叫赵熹。
赵熹确实到了,下车后整日把自己关在舍内,足不出户,悄无声息。尽快外面混乱不堪,违法横行,可这位赵令却视若无睹,心如止水,安然不动。府内的差役茫然迷惑,只有县府的少数几个贴身官吏知道,他在专心审阅卷宗,潜精研思,而且昼以继夜。终于,读完最后一札的最后一行字后,他闭上卷宗,自言自语道:“睹其终应源其始啊!”当下命人传县丞檀建。
檀建不敢怠慢,趋步入内,却见今天赵熹的庐舍一反常态,门窗大开,室内敞亮明快,还布置了酒肉。檀建施过礼后,赵熹摆手示意他入座,二人对饮。
赵熹让檀建借着酒兴把跟随驷豫讨伐淳于林的整个经过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他听得异常认真,任何细节丝毫都不含糊,提的有些问题甚至都让檀建感到惴惴不安,特别是每次答完,赵熹那闭目思索、反复品味的神态,更令他心中忐忑,暗自颤栗。
听毕,赵熹又闭目良久,忽然双眼一睁,问道:“驷豫战前部署聚议时,有哪些人参